第二百五十三章 皇極殿朝會

一旁的雲公公道：“王上，臣以派人招來安南黎朝罪臣鄭壯，如今正在宮外候著”。

“傳”。

雲公公辦事很是用心，昨日吩咐的，他沒忘記朱慈炲交待，以將鄭壯命人傳到宮外等候召見。

安南黎朝鄭主之事，當日押其一家到建昌，用以一府安置，派禁軍把守，等候朱慈炲發落。

鄭主鄭壯識時務者為俊傑，敗亡被擒，命他弟率兩萬人歸順，寫了召書讓各地城池投降並入大明，因而未被關押，而要等候朱慈炲回來發落。

朱慈炲準備對他寬大處理，他命其弟各地歸順大明，當好生善待，背鍋當屬前黎朝皇帝黎清皇這位正逃亡的亡國之君了，這個傀儡安南小朝庭皇帝，成了朱慈炲寬大鄭主最好的背鍋俠。

禦書房中。

鄭壯忐忑不安，臉色無光，自兵敗安南亡國，全家上下被押解到建昌，內心誠惶誠恐，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殺。

到了建昌，益王以在成都，關押府數日讓他度日如年越發不安。

今日一太監宣他入宮，解除了對他們一家人圈禁，一聽益王要見自己，鄭壯連忙收拾了一下衣冠隨太監入宮。

鄭壯站立在外殿，朝裏頭朱慈炲跪拜道：“黎朝罪臣鄭壯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”。

因為太過於緊張，鄭壯不敢擡頭看朱慈炲，一進殿中，太監指引，直接朝著朱慈炲方向跪拜下去。

安南黎國鄭主，如今為了活命，啥話都得說，必須以最大禮，留給朱慈炲一個好印像。

內殿禦坐，直面外殿大門，朱慈炲正在批禦著一本奏折，一看門外有人朝自己跪拜，明白是鄭壯到了。

：“鄭愛卿來了，免禮平身，來人予外賜鄭愛卿坐”。

此人以前為安南主宰，曾經意氣風發，想趁火打劫攻打廣西邊疆數府州，現在成了朱慈炲的介下囚，能賜坐，朱慈炲完全是看在他弟弟歸順的面子上。

他弟在自己揮下當將領，甘輝上報：此人確有才，望王上能免鄭壯之罪則免，以安東明之穩收安南上下百姓之心。

“罪臣鄭壯，謝陛下賜坐”。

朱慈炲批著奏折道：“鄭愛卿這些時日過的如何”。

鄭壯不敢一目堵龍顏，低著頭道：“陛下命人禮待罪臣一家，臣這些時日安祥於家，無陛下準許，罪臣不敢踏出罪府半步”。

他們一家都被軟禁，周邊全是禁軍，出不去，為討好朱慈炲，不得不說出這番話，不稱王上，稱朱慈炲吾皇、陛下，可以看出，他真想活命。

朱慈炲見此人到是挺會說話，道：“鄭愛卿何罪之有，孤覺得，安南之罪當在黎清皇身上，愛卿以為如何”。

鄭壯額頭狂冒冷汗，朱慈炲要說是他的罪，身家性命不保，就必須治他的罪，但現在不同了，那個跑了的黎清皇，正好做中間的背鍋俠。

鄭壯連忙大喜跪拜道：“陛下聖明，其實今日這一切，皆為黎清皇一人所作所為，臣等皆受其茶毒而攻汗大明”。

鄭壯大膽的望著朱慈炲，以為朱慈炲不知他是黎朝幕後之主，這才饒他一命。

朱慈炲道：“起來吧，孤這不興跪，以後也不用跪拜，即為孤臣，當挕禮參拜於孤”。

“是，罪臣謹記在心”。

：“鄭主，爾錯一步，爾對一步，爾為黎朝鄭主，於明心懷恨意，攻孤大明是為錯棋，但爾招降各地投順大明，命二弟率軍歸順大明，這步棋爾對，人生何乎以，不知錯於何，時也幸也，孤不會治你罪”。

朱慈炲看出鄭壯僥幸心理，我當然知道你是黎朝幕後掌權者，但你能招降安南各地及讓自己弟弟率軍歸順，這是大功，所以我不治你罪。

鄭主冷汗直冒，看來這位益王不好糊弄，連忙參拜道：“罪臣知罪，不該與大明為敵”。

：“即以知罪，孤也不會降罪予爾，東明爾也別想回去了，工部尚有一路司司長空缺，爾便為工部路司司長，以後於建昌當個官，好心為臣，至於爾弟，爾去信予他，願為軍還是願為官，問尋其意，孤會予其位”。

“臣，鄭壯謝陛下皇恩浩蕩”。

安南都成了大明的東明省，鄭壯有自知之名，以後安南在也回不去了，但大明卻是他祖國，回歸祖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。

朱慈炲沒治下罪，相反還封了他個三品司長，不上不下，在中間，也算沒埋沒了他這從前還是位王的人。

鄭壯聽到朱慈炲的話，心頭一塊大石頭立時放下。

此行入宮，最讓他擔心的是自己一家人命運，沒成想，無罪，還能有一官可做，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
怎麽走出禦書房的，鄭壯忘了，只聽朱慈炲一聲：“你告退吧，明日去工部報備”。

迷迷糊糊中捧著三品朝服就走出了禦書房，直到於王宮外頭，鄭壯方才回過神來。

望著高拱之城，心寬不以，大踏步往自家府邸趕去。

回歸建昌，朱慈炲一刻未停歇，科舉試題、招見罪臣、設計博物館等等，一直忙到大朝會。

科舉前一日，皇極殿。

皇權最高規格皇極殿，朱慈炲興建皇極殿一點都不輸於京師的皇極殿，這殿原名太和殿，嘉靖年間改為皇極殿，辮朝改為金鑾殿。

老益王宮，有座太和殿，而此新殿則為皇極殿，不能被京師那座皇極殿比下去。

很多時候，朝臣們看到皇極帝，那內心歸屬感就強，就像他穿黃色龍袍一樣，帶給臣子們的是，這上頭坐的是位貨真價實的皇帝，且這王上與皇上稱呼在口音上是極其相似。

“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”，坐在上頭，朱慈炲聽著一些人直接稱“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”。

隨著益王南明小朝庭越來越正式，一切規格，禮部直接般照起了北明大朝庭的規格。

他們都上了朱慈炲的船，不為朱慈炲想也多少會為自己找想，稱他為吾皇萬歲的是那些商官貪官們，而賢官因為內心還有些間距，所以稱的是吾王。

這兩種聲音，在大殿中，你不仔細聽，還真聽不出來，王皇太相近了。

“眾愛卿平身，入坐開朝議事”。

“謝吾王、吾皇”。

拱禮拜完，一眾大臣們各坐各位，大殿內一排排桌椅，按照後世那種龐大開會議事，不過區別在於左右分為文臣武將。

：“諸位文武臣公，即開朝會內閣為先，述多日來所獲，或有所奏也可請奏開議”。

“臣內閣總理有事啟奏王上”。

：“馮愛卿請說”。

“啟奏王上，今科舉在即，臣想問王上算經科題是否以出，若倉促出題，恐過太易，若以出題當先印試卷加入心理卷中，明日庭試”。

一待郞司長道：“臣有話說，皇上，科題算經實難出，皇上不用為此煩操，內閣以擬定算經科題，王上不若直接選用，以免煩勞聖心”。

尚書之下有兩員助手，稱左右待郞，待郞兼一司之職，位置相當於尚書的左右手。

馮知遠一眼看穿這拍馬屁的待郞司長心思，益王還沒稱帝，上來就是皇上，其心可誅。

一旁另一大臣道：“皇上，稱讚同陸待郞所言，當將算經科題交予內閣來辦，以免煩了聖心，內閣以擬多題，只待皇上批準開印”。

“臣等讚同，任選內閣所出考題”。

武臣沈默不語，文武分開，不多言，文臣一半臣公，竟然都表示支持，馮知遠總理一系人到是沈默的。

明朝：督師、督撫、總督、總理，這些詞全來自大明，省份也一樣，朱慈炲不過是將首輔改成了總理，這些詞早在辮朝以前就以出現。

朝中文臣此刻分為兩個派系，理學一派完全不給馮知遠這位內閣總理面子，心學與理學派系，自打科考選心學理學為科題開始，文臣就分成了兩個派系。

朱慈炲看著這一群請命讚同的臣公，我還不曉得你們什麽德性，是不是做手腳了，看把你們一個個吃的。

：“諸位愛卿們請入坐，孤以擬定，但，考慮到孤的經驗不足，以前所兌承諾不變，孤只出算經，愛卿們各出一半心學一半理學科題，孤來出此算經科題，就不勞愛卿們勞心了”。

他一思索，儒題之前說過，是要交予內閣，且是各出一半心學、理學為科題，一忙起來他都給忘了，雲公公等人也沒提醒他當日是說過這話。

人總有忘記之時，要是沒有這些人反對，到庭試那時，儒題也得他出，會與內閣產生沖突，朱慈炲不由將擬定好的儒題默默收起。

“是臣等言過，皇上恕罪”。

朱慈炲點頭，算你們識相，沒跟我爭算經題，這題我要自己出，你們不能搶。

：“愛卿們敢於直言對孤，孤心甚慰，怎會怪罪，不知內閣可將理學、心學各題擬出”，對付這些人的辦法，得轉移到他們派系內，否則會一直盯著自己手中的算經科題。

“稟王上，臣等不負所托，以將心學、理學科題印制，唯差王上算經加印第三頁題”。

一司長道：“啟奏皇上，臣奏之，皇上不如將算經科題交予臣等印制，明日也就不會誤了試題答卷”。

朱慈炲搖頭道：“孤出算經之題並不難，只摘取其段為題，不必印制，明日庭試孤會當眾宣題，本要出十題，看學子不易，孤只選五道算經題”。

底下文臣中，一些人等嘆息不以，皇上這將算經藏這麽緊，想賺科舉錢財難哪，只能收手了。

到是馮知遠一派系，對朱慈炲此舉深表讚同，這些理學派太無恥，經常來打探他們心學科題，一定有大陰謀，馮知遠更命人暗中調查這些人有沒有作弊庭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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